昆明自证庵:明朝著名古碑重见天日
2017年11月,云南省昆明市盘龙区龙泉街道办事处中坝社区张家寺村小组翻建危房自证庵时,既非常意外,又在预料之中地发掘出《自证庵记》《自证庵常住田记》古碑两通……其发掘之功、保护之德,昭示之美、善莫大焉。题写自证庵碑文者为云南本土郡人刘文征,其《天启滇志》乃志书瑰宝,颇为后人称道、史家慨叹……如同云南人所撰之楹联,出类拔萃。自证庵碑记拓片宝贵,佳话悠久,能够重见天日,实为昆明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之亮点与佳话,尤其值得紧锣密鼓开展创建的各级各部门重视、关心,切中文明之内核,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区建设之宝藏。
通过查地图是找不到自证庵位置的,只能查到中坝社区张家寺村的张家寺。自证庵位于盘龙江边,黑龙潭公园后,今北绕城高速外侧,中坝社区报恩寺和普济寺之间……从自证庵行车至龙头街宝云社区梁林旧居兴国庵6公里。
昆明自证庵:明朝著名古碑重见天日
杨文伟
古碑不语——
重见天日的古碑证实了多年来不少文物贩子来打听、租房的来意。不能让历史文化遗存被巧取豪夺,是张家寺村的共识和历史使命——在党和政府的关心支持下,在城中村改造中争取到3亩地用于自证庵的恢复重修,为子孙后代留下祖先留下的宝贝。 进入新时代,重见天日的两块古碑给昆明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增加了新内容,重新修建的自证庵里两块古碑怎么安奉重立? 位于滇池东岸呈贡下可乐村的来青寺已经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政府投入近千万元重修。而历史悠久、地位崇高、影响深远的自证庵是界定为佛教场所,还是文物保护单位,还是沦为一般性的小寺小庙,引人关注。
古碑重现:意料之外与情理之中
2017年末,昆明、盘龙区、松华坝附近,张家寺村一块历史上备受关注的碑记——《自证庵记》在自证庵危房拆除重修中重见天日。完整的古碑被砌入土墙内,拆墙时如果不小心,就会给古碑带来意想不到的损伤。村主任郑加财说起当时的情况,说冒了一身汗,他说,其实吊车来时,他就很担心,尤其在把碑座和碑体分开吊装时,手心冒汗,一颗心一直是悬着的,大家很慎重又很激动。上世纪70年代格基冲刘文征墓地发现和有损失、有遗憾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精心组织和细心呵护得到了附加的收获,这就是另外一块《自证庵常住田记》碑的发现。吊装完毕后,他们把碑体包好,钉上框架,安排专人每天24小时守护 。专门交代:不得闪失,谁出问题谁负责。
郑加财主任指着远处宝云社区龙头街说道:梁林故居兴国庵、朱自清、闻一多故居等历史文化遗存的命运就要好得多。我们也去看过,那边的古迹保护得到了重视。而在村子另一头,松花水库大路边上还有赛典赤·瞻思丁的墓园。历史上的中坝社区是官渡区的松华乡,这里的山山水水令人赏心悦目,是昆明列得上的最好的风水宝地。
碑文内容及其信息碑文内容比较多,其中一方面是自证庵“兹土西南、壤邻竺国”的地理信息;一方面是自证庵法统楞严、禅者安住、因田慈悲、起灭幻常,“法宏龙象”、四众善护的景象;一方面是田记碑的寺院土地田产信息:“有祖遗沙地壹块坐落矣本村 南至本庵常住地南至速家地 西至栗家地 北至周家地 其地价银贰拾两 内有王家父子……”;一方面是除“天启丙寅春日郡人刘文征
识”外,还有“康熙四十九年十一月十八日 立 住持僧苍阔与徒通亮并立 次徒通元徒孙宗受全勒”等由明而清,两代共住的师承信息。
(发掘的图片位置信息表明:古碑显然是被有心人砌于墙体内得以保护起来的)
村主任郑加财激动、兴奋,难以言表。这多年来,好多文物贩子花言巧语,想方设法来租地租房、修补建盖,原来就是冲着自证庵这样的宝贝而来。立即保护,刻不容缓。社区村组的一班人都有这个意识,而且村里村外的男女老少都听说过以前题写碑记的明朝大人物,其墓葬早些年就挖掘发现,还因为不懂保护,被文管部门的专家埋怨过。一些老人也知道,也早听说自证庵的碑记很出名,还有人说当初西南联大的教授也带人来拓碑(详情待考),拿去收藏。笔者所知和亲历的是,10多年来,陪同为论证昆明城市建设项目的几位梁林学生、工程院士考察圆通寺和兴国庵、梁林故居,中国社科院宗教专业研究生、上海社科院采集筇竹寺五百罗汉彩塑信息,上海东方城市历史文化交流中心等单位和个人观摩考察时,其中就有人提过自证庵及其碑记。
关于自证庵
自证庵最为著名的历史遗存,是刘文征于1626年春日所撰《自证庵记》,属其晚年佳作,属我国佛教著名碑刻精品。《自证庵记》《自证庵常住田记》二碑声名远扬,北京图书馆、云南图书馆仍藏有拓片。现两块碑重见天日被妥善保护珍藏于自证庵。学者专家认为,自证庵创建年代久远,历史上屡有重修。该碑刻实物的出土发现与保护极为珍贵,实为研究明代佛教碑刻与明代佛教寺庵农禅并重状况,研究清官、学者、史家刘文征一生为官各地、辞官回滇、治学不辍、著作等身、贡献巨大的宝贵资料。希望得到政府有关部门的保护,尤其希望宗教、文化、规划、城管等部门实实在在的支持。
亟待重修的自证庵(原自证庵殿堂已经多年失修成为危房,不得不拆除重修。)
自证庵作为我国佛教历史上不可多得的佛教名庵,也是彩云之南的佛教文化瑰宝。据介绍,自证庵原有面积18亩多,房屋24间,常住僧众200余人,佛像、护法神若干、古树名木丰茂,环境非常优越。2017年以来,虽然只能缩小原有规制和格局进行抢救性建设。但社区村组还是认真学习了新颁布的《宗教事务条例》等法规,并征求全体村民同意修复意见,组建筹备组,明确了土地权属,拆除了原有旧殿和危房,委托了设计,正在落实重修。2018年2月18日,村里成立了自证庵民主管理委员会(筹)。3月份,中坝社区居民委员会又专门成立了筹建工作领导小组。同时,报请盘龙区文管所专家实地考察等工作随之开展。
自证庵碑刻与碑记拓片。
自证庵该碑在云南省的碑刻中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艺术和宗教地位,加之历经世事沧桑,躲过多次盗贩,被学者方家多次拓片,多处保存;被村民信众砌于墙内得以保护存留的传奇色彩,实为昆滇乃至我国非常难能可贵的文化遗存。从落款时间和刘文征去世时间对照可知,自证庵碑记古碑的撰写应属于刘文征去世前的绝笔。
云南昆明本地的清官史家——刘文征
刘文征(1555年正月-1626年六月,一说是1555-1627年),字懋学,号右吾,云南右卫人(今金马坊附近),享年72岁。明史无传,至清代方有记载和《刘太仆传》。刘文征一生致仕多省,历经有明一代嘉靖、隆庆、万历、泰昌、天启五朝,致仕江浙川陕桂滇,太仆寺卿。晚年于万历四十五年(1617)辞官归乡居住昆明。据云南民族大学古永继研究员发表于1990年第一期《思想战线》论文和他的古籍整理著作《天启滇志点校》(云南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考证:刘文征纂修《天启滇志》时间是在“1621-1627年”期间,“刘文征死后,安葬于今云南省嵩明县阿子营乡格基冲半山腰,其妻卒后亦合葬于此。1976年2月,此墓被掘,出土志石一盒,志盖篆书‘皇明赐进士太中大夫太仆寺卿右吾刘公配椒人张氏合葬墓志铭’,并志文共1700余字(现嵩明县文化馆及云南省博物馆均藏有拓片),由明吏部尚书王锡衮撰文,兵部尚书傅宗龙书丹,兵部侍郎杨绳武篆盖。”刘文征著述颇多,尤其是《天启滇志》,以体例精密、记事完备,被奉为云南志书善本和最完备最有价值及影响的省志。其作品现存者(今云南省图书馆收藏)还有《松注》、《茶花馆集》、《思母篇》等。刘文征纂《天启滇志》(又被称为天启《云南志》),于天启五年(1625)修成,为云南明代最后修纂的一部省志,补记了万历初年以后50余年间的史实。其体例大都沿旧志,但是记事略古详今,三分之二以上的篇幅写明朝的事情。全志110万字,总分含14类,每类各具分目于下,共104目。自撰凡例5则,并录有李元阳《云南通志》序例6则,包见捷《滇志草》序例8则。此外,尚增设“旅途”、“土司官氏”等其他旧志没有的类目,体例“颇称完备”。以资料而言,该志记载了战国至明朝有关云南古代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民族、甚至交通游旅、羁縻搜遗、方外祠祀等方面的史实,还在万历志基础上增加了《旅途志》,在《羁縻志》中增加了“土司官氏”类,亦是不忘初心,“成一家之言”,为明代云南志书中最完备的一部。由于此书卷帙浩繁(计33卷)、载述丰富翔实,“故明末清初言滇事者,多本此书”。清代方志学家顾炎武等记述云南的事物时亦“皆依据此书”。就连《明史》云南土司传及明代后期的事迹也多摘此书,尤以清康熙《云南通志》摘录最多。故该书对后世影响之大,真可谓不同凡响,堪称研究云南明代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民族、历史、地理、文化、外事诸方面的重要文献。“此书编成后,已锓梓,但云南无传本。康熙中由藩府流出一部为山东诸城里澄中所收藏,辗转流至湖南,最后为北京大学图书馆购得,也是海内孤本。抗战后随西南联大搬至昆明,(对其“言滇史者,受天启《滇志》影响甚大也”之高度评价的)方国瑜教授亲自抄存1部,归省图书馆保存……”
云南史志专家李景煜(号志痴)的《志说》(云南民族出版社,1995年12月第一版)里认为,刘文征《天启滇志》对西南地方史西南边疆史中国古代史西南地方古籍整理,价值很高。公认的评价是:《天启滇志》堪称明代及以前云南志书中最善本,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另:明朝另一部志书为万历年间任云南参政的谢肇浙所著《滇略》(刻于大理,但后来云南已无传本),1925年李根源自杭州文渊阁抄送省图书馆1部,已收入《续云南备征志》。
(盘龙区文管所所长一行实地调查,建议和指导重修注意事项。)
读碑会读碑活动遐想
鉴于《昆明佛教史》篇幅有限,很多资料内容难以纳入的实际情况,笔者2004年在昆明佛学研究会时,在佛乐团和印经处正常运行之后,即设想于学术交流处内,根据在筇竹寺、圆通寺、法界寺、官渡古镇四个寺院、太华寺、北仓西京寺、永丰寺、铁峰庵、龙泉观、真庆观等寺院宫观实地调研考察所获信息与陆续发现的古碑资料,准备联络有关人士组成读碑会(法国都有研究中国古碑的读碑会)开展读碑活动,挖掘昆明遗存,展示古碑蕴含与魅力。但因个人工作变化和侯冲教授从宗教研究所调往上海师范大学而未得落实,至今都是遗憾。看到云大校友张衡致力于古碑传拓得到报道后又觉鼓舞……如今,自证庵刘文征所撰《自证庵记》重见天日,村民的觉醒,村干部这样的意识和决心及社区村组的高度重视,令人欣慰。
对碑刻和自证庵原址与规模进行实地考证。
(恢复重建自证庵征求意见表)
在离张家寺村不远处,就是元朝名臣咸阳王赛典赤·瞻思丁的墓。自证庵的碑记里有不少人文地理信息,如姓赛的村民,传递了穆斯林安居信息,为自证庵寺产田亩的构成和周边民族聚居和谐共存状态提供了资料。
(自证庵土地权属证明)
自证庵重修设计图
庵字与佛庵——并非题外话
庵的释义(引自《辞海》1999年版一卷38页和百度):
基本释义:
1.圆形草屋(文人的书斋亦多称“庵”,如“老学~”,“影梅~”)。
2.小庙(指尼姑居住的):~堂(尼姑庵)。~子。
“庵”为相对简陋的修行场所,“禅庵”多为开山祖师居住之所,今日尼姑所住之处多称“庵”,俗称尼姑庵。以"禅庵"命名的寺院众多。“禅庵”一词也散见于古人文学作品之中——唐人温庭筠《赠越僧岳云》诗:“禅庵过微雪,乡寺隔寒烟。”宋王禹偁《牡丹》诗中亦有:“仙娥喧道院,魔女逼禅庵。”之句。司马光有《花庵二首》:“谁谓花庵小,缠容三两人。君看宾宽上,经月有凝尘。”《声律启蒙》一书中更有:“佛堂对仙洞,道院对禅庵”之条。而宋代黄升的《花庵词选》所集名家诗词颇受欢迎。其实,许多庵并不都是出家女众,正如许多寺院也有出家女众一样。武则天出家的道场则是感业寺。
而有的庵是有历史、有地位、有作用、有影响的,不说河南少林寺的二祖庵,就云南来说,著名的鸡足山祝圣寺原名迎祥寺,又名钵盂庵(虚云老和尚住寺时名),系虚云老和尚受大觉寺道成长老敦请进院钵盂庵后倍感殊胜并留戒尘法师留守,自己亲自在国内外募化功德创建为十方丛林大刹(总面积1.335万平方米),后被清光绪皇帝赐名"护国祝圣禅寺"(虚云老和尚宣统元年己酉岁请藏经回山敕改钵盂庵为护国祝圣禅寺)……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姚安龙华寺最初的名字就叫“卧佛庵”,而出土禄丰恐龙化石的云南禄丰县虽然有1400年前唐朝就启建的大觉寺,但是时至今日,因缘所致,该县佛教协会会址就设在该县的白衣庵。历史上的庵数不胜数,以花命名的就如花名一样多,如莲花庵、芦花庵、昙花庵、白花庵、雨花庵等。
就拿曹雪芹伟大的作品说吧,庵的内容在《红楼梦》里也是特色之一,不得不说——“……陇翠庵位于大观园东部大主山脉向南延伸处,沿山坡由怡红院往北不远。妙玉自西门外牟尼庵迁居大观园后,在此修行。院内有东禅堂、净室等,花木繁盛,冬天十数枝红梅如胭脂一般。贾母初宴大观园时曾在此品茶,刘姥姥从这里出去转了两个弯迷了路,误入怡红院;宝玉往芦雪庵赴诗会时经过此处,闻得“寒香拂鼻”,而有后李纨罚宝玉取梅。时值庵中红梅花开时,薛宝琴远立山坡遥等,其丫鬟小螺抱一瓶红梅立于身后,此情此景被老太君看见,老太君便要惜春将此景也画入大观园全景图中。”
林黛玉与史湘云中秋联诗时,妙玉为其续:“钟鸣陇翠寺,鸡唱稻香村”。
……这么说吧,一个人一生看几遍《红楼梦》都是自己的事情,对庵的知见、感受、印记和相应,有多有少,也是自己的缘分。
而回过头来说,自证庵现在的名称却叫张家寺,原因为何,都有待细细考证,不失为自证庵有意思的一个重要方面。昆明的庵,故事多,历史久,日稀少,多无奈……似可谓:“春城不识昆明庵”
其实,在中华民族数千年历史文化中,由天竺之精舍到中国化的寺庵堂祠庙阁的场所定位及其学问是很有讲究的,也都各有来源和规制与习惯。及至近期,云南本地史家罗养儒留下的史料就有记载:昆明的庵与寺院数量相当。精舍、寺院和庵堂并存,这是常识。就庵而言,国内有不少著名的庵,如水陆庵、白雀庵等,太平庵就有大师们建立忏坛。而云南的佛教名山鸡足山上就有著名的慧灯庵、五华庵、龙泉庵等。昆明的庵也不少,资料记载仅五华山附近的街巷里就有不少庵,除了自证庵外,陈圆圆(号玉庵)出家修行的三圣庵,钱局街白云巷的白衣庵(后依白云巷名改名白云庵),龙头街的兴国庵,小麻苴的龙树庵、小板桥的永丰庵,滇池边宝象河尾的宝象庵,九甲的太平庵,宜良的萝月庵,禄劝的清宁庵、香海庵……但昆明有个现象值得深思,就是有的庵经常被时人刻意的人为改名,即改庵为寺。如七甸的龙德庵(被改为龙德寺),长虫山的铁峰庵(被改为铁峰寺)、金井庵、虚凝(宁)庵(被改为玉佛寺,继而虚宁寺)等等。这些庵的发展变化无疑因人而异各有因缘,但是庵被改名后老百姓反映说很拗口,还有说是不自信还是任性,只得任人评说。
禄劝的清宁庵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是个开放的佛教活动场所。其中就是该县民宗局、佛协和地方及周边有缘信众的努力和清宁庵自身的机缘与时运。另外禄劝还有一座香海庵值得一提,香海庵位于县城南董家营村,始建于明万历四年,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重修,中轴线上阶梯状依次建有五座殿宇,是昆明少数民族地区现存规模较大的清代佛教建筑,现存建筑具有较高的原真性,保存了大量精美的原状彩绘、石刻及木雕。然而,古朴的香海庵里却设有一个基督教堂,令人愕然。原因应该是当初基督教的传播和西南神学院的影响力所致。禄劝是昆明全市宗教活动场所最多的一个县。该县历史上的基督教因缘颇有特色,在中国基督教及其文化中有着厚重笔墨。近年来,县里高度重视香海庵的文物防火安全等工作,对香海庵片区的保护开发进行了规划。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人们会在教堂很多的禄劝重见一个名副其实的香海庵。
庵的出名,因缘很多,最近大理感通寺附近的寂照庵已经名声鹊起,自由其肉肉植物被追捧的一瞥。其实,寂照庵那里出名的一个因素应该是附近有担当和尚的墓才是。细观寂照释义,佛在灵山,深得其妙才是修行真要,实在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图为中国人民大学佛教研究所宣方教授在云南的交流讲座内容--—寂照庵。题目:由寂而照——社会变迁中的大理寂照庵)
庵也是人们喜欢取的名,有一个兰芷庵(兰茂,嵩明县杨林人,明代大药物学家、音韵学家、诗人,著《滇南本草》) 。位于西山脚下滇池边升庵祠就是为著名的杨升庵(杨慎)所立。康乾盛世时期改土归流、稳定西南、重视水利、革出陋习,善于经营普洱茶,知人善任,关注民族团结的滇黔桂总督、大学士、军机大臣鄂尔泰就取字毅庵。刘墉自号石庵居士,拙庵居士即朱祺,明末清初文学家张岱号陶庵,后庵居士即程充……发现并驻锡昆明龙头街岗头村永丰寺的雨庵和尚,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联——大观楼长联的作者孙髯翁就字颐庵。云南近代近现代的赵藩号介庵、赵藩弟子周钟岳号惺庵,由云龙号定庵,李士厚则号载庵……才仙逝不久的、精通梵文的大师饶宗颐先生也字“固庵”。另外,《大藏经》里有不少关于庵的内容,如雪峤禅师结千指庵。蝶庵居士……太平庵建忏坛,也就是建立了殊胜的道场。呈贡云龙庵与张充和:“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
张充和21岁时以语文满分、数学不及格的成绩被北大破格录取。后因患肺病退学后随姐姐、姐夫沈从文一家来到昆明康养,住在呈贡。她给所住的地方——呈贡龙街杨家大院的姐夫沈从文隔壁房屋命名为云龙庵,自号“云龙庵主”、“云龙厂主”。(査阜西《龙溪幻影》之“话眉坪记”文中称张充和为“龙女”,而张充和则有“是坪(话眉坪)为揽胜赏月之极致,今日褉此,宜锡以嘉名,谓之话眉如何?”之语。时査阜西记为:“众状况之,随以话眉坪名。”)
(张充和90岁时还被誉为“最后的大家闺秀”。爱好宝洪茶的也该知道张充和,她在《呈贡杂咏二首呈阜西先生》诗里:“酒阑琴罢漫思家,小坐蒲团听落花。一曲《潇湘云水》过,见龙新水宝红茶。”把宝洪茶说成了“宝红茶”。虽然她曾经说过:“我写字、画画、唱昆曲、做诗、养花种草,都是玩玩,从来不想拿出来给人家展览,给人家看。”习文练书、学琴唱曲、游山玩水、作文赋诗的都亦然。汪曾祺在回忆西南联大的往事时,也提到过张充和不爱扎堆。而仰慕者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就是诗人卞之琳为张充和所作……)
张充和回到北京后,还是住在沈从文家里。沈从文去世后,远在海外的张充和发来悼文:“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寥寥十六个字,写尽沈从文一生。这十六个字被铭刻在湘西沈从文的墓碑上。细致查看下图,“云龙庵主”张充和这位海内外公认的“最后的大家闺秀”的书法作品及其内容,大家闺秀的才情可见一斑。
书归正传:
何去何从自证庵
自证庵顾名思义:以己之身,得以修证、自证,涅槃得度,寂灭如如,可谓大观至象,形器因果,各得其所。话说回来,自证庵这一遗存,作为文物是肯定的了,古碑的重见天日,不早不晚,应在了新时代,是为大吉祥。历史上名副其实的寺院,僧众要有50单(人)才称得上寺院,庵的人员数量要求则极低,有的仅一两位,三五位。按照现行政策法规要求,一个佛教寺院作为宗教活动场所的开放,需要具有一定历史文化价值,需要3位僧众以上的教职人员构成和有信教公民的正常宗教活动,需要寺产明晰无纠纷,寺庵基础设施配套和符合消防与安全等法制化方面的要求。
由于行政区划调整,原属官渡区的中坝社区改属盘龙区龙泉镇。龙泉镇原来的龙头街汇聚30多位院士和若干名家及西南联大学子,历史文化积淀丰富深厚,于文于旅都是富矿。从古琴名家査阜西等人由呈贡龙街搬迁到龙头街,与闻一多、朱自清及梁林金乃至史语所、营造学社及至永丰寺吴大猷等交汇而言,无不说明龙泉镇、茨坝、红云办事处一带,其实是人文荟萃,耐人寻味,不可多得的“无意中自然集合而成”的“当时的一个文化中心”(冯友兰《三松堂自序》)。现在,昆明梁林旧居也被列为“昆明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虽然按照《中共昆明市委、昆明市人民政府关于印发<昆明市建设区域性国际中心城市实施纲要(2017—2030)>的通知》要求,在市里制定的《关于全面提升历史文化名城品牌吸引力的实施意见》里明确指出:“着力打造文化艺术精品。”“将历代昆明重要书法家以及碑刻等纳入。”而自证庵的碑刻如何对待,未来是文物单位还是佛教活动场所,抑或只是个不被待见的小庵小庙。在城市化进程日新月异,昆明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要求规定了守住乡愁、守住历史、守住痕迹,从历史遗存和规划源头也一再严肃提出要力求多留遗产、少留遗憾、百花齐放、多样多元……但事实上,这项事业与产业的现实发展变化中,又往往会出现顾此失彼,过后又后悔不迭的情况,所以,最近才重见天日的自证庵及其碑刻未来命运如何,只有拭目以待。
待考疑问:
1、自证庵刘文征2碑拓片始于何时、何人?
2、拓片收于北京,与西南联大的学者专家来到龙头街有无关联。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的专家学者们就在明代史家刘文征所题碑记的自证庵对面。是否是西南联大结束后由其中人员回京时带回去的。
3、营造学社在云南各地考察古建筑,尤其是经典建筑——一颗印。近在咫尺的自证庵是否因为村名改名张家寺村就未被考察记述。
4、因未发现碑记难以得知自证庵是何时改名为张家寺的?
5、拓片缺失处和现在发掘出的碑体实物大致相当,缺损破坏是何时发生、因何发生。
(注:本文图片部分来自网络和张家村组提供,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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